不定時的炸彈 便宜輪胎不能三包的真相
2011年9月1日下午3時40分，全國政協委員、財政部財政科學研究所所長、經濟學家賈康駕車行至京滬高速滄州德州段時，左側兩個輪胎突然爆胎，致車撞向高速護欄，發生事故，賈康委員身上多處骨折內臟挫傷，所幸并無性命之憂。
今年3月，賈康委員在全國“兩會”上提出了《關于加強汽車輪胎安全防范風險改善民生的提案》。他說，“一個劣質輪胎，往往帶來若干條鮮活生命的傷殘或斷送，帶來一個乃至幾個家庭的悲劇。”賈康委員建議，要從產品質檢、 企業競爭制度和司法制度的源頭抓起，形成對劣質輪胎生產者的問責、劣汰機制，防止正常行駛的車輛因輪胎質量問題變成“殺人機器”。
事實上，賈康委員的遭遇并不是個案，這樣的車輛爆胎事故幾乎每天都在悲情上演：
2012年9月19日下午，河北沿海高速唐海段發生雙層臥鋪客車因爆胎側翻事故，造成1人死亡13人受傷;2012年9月7日下午，G15沈海高速南連接線慈溪路段，一輛大客車因爆胎發生側翻，事故造成3人死亡，7人受傷，其中4人傷勢較重;2012年8月14日下午，河南鄭堯高速上一輛金杯警車爆胎側翻，造成3名法官當場死亡，另有7人受傷;2012年7月12日下午，一輛長途客車在成渝高速永川至郵亭段因為爆胎發生側翻，隨后引發連環車禍，事故共造成2人死亡、38人受傷;2012年2月16日，福建泉南高速南惠支線上，一輛6人乘坐的轎車行駛中突然撞向路中綠化帶的防護欄，致5死1傷，事故原因為突然爆胎;…… ……不用再列舉很多，這樣的輪胎似乎成了不定時的炸彈，因爆胎引發的交通事故正吞噬著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據有關資料顯示，46%發生在高速公路上的交通事故是由于輪胎發生故障引起的，其中爆胎占輪胎故障導致事故總量的70%。而在發生爆胎事故的車輛中，其安裝的輪胎絕大部分是“不三包”輪胎。“不三包”輪胎即廠家對該輪胎不進行正常的“三包”服務，出現任何問題，包括質量問題，廠家不做任何賠償。
“不三包胎其實就是劣質胎，各種檢測指標達不到標準。”質監部門的人士直言不諱。
更為嚴重的是，以前只在全鋼子午線輪胎的銷售中有不三包輪胎，而現在的轎車輪胎、工程輪胎、農用車輪胎中也出現了不三包現象，這種不合格的輪胎對汽車行駛和駕乘人員帶來了很大的安全隱患。
從去年爆出的錦湖輪胎事件和一次又一次因爆胎引發的重大交通事故刺激著人們的神經，人們正期待著一場針對輪胎行業的監管風暴。
據記者了解，“不三包”輪胎是在出廠前檢驗不合格的產品，屬于殘次品，這在國外一般要被銷毀，而國內許多輪胎企業會把這部分輪胎打磨掉品牌和生產日期等信息，通過經銷商進入流通渠道銷售，這種輪胎通常也被稱為“割標胎”。
割標胎僅僅是“不三包”胎的一種，有些廠家為了有效利用空閑機器，進行“不三包”輪胎生產，成為副品牌，這一類型主要是存在于大型并且有影響力的公司;還有一種是二流企業，為平攤生產成本，迅速占領市場，有效利用邊角廢料，生產“不三包”輪胎;另外還有出口轉內銷的“不三包”輪胎，在獲得退稅之后，返銷大陸。
此外，還有一種翻新胎由于價格低廉，銷路很好。而我國對汽車廢舊零部件的翻新利用有著明確法律規定。我國《循環經濟促進法》規定，國家支持企業開展機動車零部件、工程機械、機床等產品的再制造和輪胎翻新。為保證翻新汽車零部件的安全性，有關部門也制定了翻新零部件質量須等同于新品質量的標準。但實際上，很難有翻新輪胎能做到與新品質量等同的標準。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輪胎銷售商告訴《汽車觀察》雜志記者，盡管他們的翻新胎一般要經過三次檢測，但質量上不能跟新品相比。
廣東省質監局之前公布的一次對機動車配件產品質量專項監督抽查結果顯示，翻新輪胎九成不合格。另據央視《每周質量報告》的披露，一些輪胎爆裂后，流入一些沒有生產資質的小作坊重新翻新，再進入市場銷售，為行車安全帶來巨大隱患。在一家作坊，一個兩側有著明顯劃痕的輪胎，工人居然只用一瓶膠水和一些黑色粉末狀物質進行簡單翻新、修補，毫無疑問，這樣的輪胎只是做了個“美容”，根本不能算合格的翻新。
試想，這樣的輪胎流入市場，安裝到車上，無疑是一顆“不定時炸彈”，對每個人的安全都會構成威脅，因為即使你開的車安裝的是正品輪胎，即使你不開車只是走在路邊，也說不定哪天安裝不合格輪胎的車輛因爆胎失去控制突然沖過來或者側翻傾壓在你的車上。
就是這樣的“不定時炸彈”，由于售價低(比正品價格最低能少一半左右)，因此在市場上出現了熱銷，有的地方甚至還出現了“割標胎專賣店”，一些經銷商也抽出部分資金操作割標胎和“不三包”胎，還稱此舉為“產品差異化營銷”。一些企業因庫存增加，甚至將已包裝好的正品輪胎拆除包裝，割標低價銷售，以減少庫存、回籠資金、占領市場，這些做法嚴重擾亂了市場正常的銷售秩序。
據了解，出現這種現象的直接原因是：有些輪胎企業產品質量低，銷售渠道不暢，理賠率過高，因而采取割除商標、不理賠的辦法，低價銷售;有的是為了減少庫存，加快資金周轉;有的因天然膠等原材料價格太高，雖然發現產品質量有問題，但覺得還有使用價值而舍不得報廢，便采取割標低價銷售。但深層次原因卻是，盲目投資全鋼胎導致市場競爭激烈，一些企業產品通過正規途徑銷售困難;地方執法部門市場監管缺失;有些地方稅收政策給企業很大的優惠，通過少納稅來維持當地企業的效益。
中國橡膠工業協會前會長鞠洪振對這種行為深惡痛絕，“好端端的輪胎，特別是國家鼓勵發展的全鋼子午胎，割掉商標低價銷售，還不承諾三包，不僅違法，而且本身就說明生產廠家對自己的產品質量缺乏信心，對參與市場競爭缺乏信心;更有甚者，把自己的產品分為合格和不合格兩檔，對不合格產品割標銷售，還美其名曰有利用價值，實際上是以低價為誘餌，廠商聯手，危及消費者的安全，說得難聽一點，與圖財害命沒多大差別。”
為了杜絕“不三包”輪胎對生命的威脅和對市場的擾亂，行業協會等監管部門也采取了一些措施，例如在中國橡膠協會通過的橡膠工業“十一五”規劃中已明確提出，禁止割標胎、“不三包”胎銷售。
早在2006年，包括上海輪胎、三角集團、山東成山、山東玲瓏等16家大型輪胎企業甚至向全行業發出了倡議，輪胎企業加強自律，杜絕割標胎和無“三包”胎低價銷售的行為。
顯然，僅靠行業倡議、自律還很難奏效，不消說對16家大型輪胎企業是否有約束力，對那些數量眾多的小輪胎企業和小作坊更是奈之若何。
因此，監管不力也一直是“不三包”輪胎得以生存的土壤。事實上，出臺措施進行監管，工商執法部門進行查處，都只能是治標不治本的做法。
中國橡膠協會輪胎分會副秘書長談玉坤表示，輪胎企業要預防新的過熱，不能盲目投資，國內輪胎行業要通過兼并重組，淘汰眾多落后的小輪胎生產企業，扶持那些有自主創新能力的大企業做大做強，成為一流的輪胎企業，才能杜絕生產這些不三包的劣質輪胎。
從去年開始，中國汽車市場結束了前幾年的井噴，步入微增長，而商用車則大幅下滑，處于負增長，這對于輪胎企業的影響也顯而易見。內需下滑使得出口成為很多輪胎企業的共同選擇，但由于全球經濟不景氣的背景下，有專家預計2012年國內輪胎出口年增速將由2010年的24.2%回落至2012年的不足10%。
在此情況下，國內輪胎產能過剩的矛盾凸顯。在國內汽車市場瘋狂增長的2009年，不少輪胎企業紛紛擴產，新建生產線，例如山東金宇輪胎部分投產了年產1050萬套半鋼子午胎項目;雙星集團上馬了年產100萬套全鋼子午線輪胎項目;山東玲瓏開工了年產1200萬套高性能轎車子午線輪胎等五個建設項目;2010年年初，中策在下沙又開建了22萬平方米的廠區。
除此而外，還有眾多的中小企業不斷上馬新的產能。目前，我國輪胎結構性過剩是不爭的事實，尤其是全鋼載重輪胎現生產能力在1.3億條以上，而國內正常需求加上出口總計在1億條以下。
盡管市場需求不足，但前期增加的產能還在緩慢釋放。業內人士認為，過剩的生產能力及高庫存，將使輪胎銷售競爭更加激烈化，寧讓利潤不讓市場的心態可能會加速輪胎價格下降。
據了解，今年以來，國內很多輪胎企業都維持在低開工率的狀態，部分中小型輪胎企業出現了停工，而大型輪胎企業有的開工率也不足六成。盡管如此，我國輪胎庫存居高不下，總庫存150多億條，仍處歷史高位，現大多輪胎企業廠區都堆滿輪胎。
在這種上擠下壓的形勢下，一些輪胎企業將由于資金鏈出現問題而陷入絕境。
7月23日清晨，橡谷投資咨詢顧問王海濱在其博客中爆料，山東省東營市某大型輪胎企業因50億元貸款將在下月到期，而向政府提出破產申請，但被當地政府和銀行拒絕。他還表示，由于輪胎行業多是互保企業，“如果該企業出事，東營的整個輪胎業會掀起巨大‘風暴’。”此外，王海濱還提到，另一家當地輪胎企業因背負20億元貸款，同樣境況堪憂;而位于山東平度市的光明輪胎集團有限公司已倒閉。
盡管后來被指申請破產的疑似企業進行了辟謠，但目前山東輪胎企業的日子不好過是不爭的事實。
山東是全國輪胎生產第一大省，去年山東輪胎企業共生產子午線輪胎15627.03萬條， 占全國總產量的39.3%。另據保守統計，國內的輪胎企業總數500多家，其中山東一個省就有300家左右。雖然其中不乏三角、玲瓏這樣的國內輪胎“巨頭”，但另一方面，年產量在50萬條以下的小輪胎廠約占該地區輪胎企業總數的70%。
在300多家山東輪胎生產企業中，僅山東廣饒縣大王鎮就聚集了大大小小200多家，這里是全國重點子午胎生產聚集地，有著“輪胎之鄉”、“輪胎出口基地”的美譽。
廣饒縣政府辦主任杜之寧告訴《汽車觀察》雜志記者，廣饒縣靠工業強縣，工業產值占廣饒縣GDP的60%以上，輪胎行業的產值占廣饒縣GDP的20%，位列六大產業(化工、輪胎、紡織、造紙等)之一。在他看來，廣饒縣輪胎產業今年變化不大，還是穩步發展，但有個別企業有所降低，7月份的出口亦有所下降。
8月下旬，《汽車觀察》雜志記者在山東廣饒縣大王鎮看到，這里果然是輪胎重鎮，只見在一條通往東營的主干道兩側，分布著大大小小十幾家輪胎及相關企業，有的企業甚至有自己的專用火電廠。
不過，在這里，記者并沒有看到來來往往運輸輪胎產品的車輛穿梭。一位陳姓出租車司機告訴記者，他能明顯感覺到現在輪胎廠不景氣，在過去，一個月他能拉好幾撥來采購輪胎的客商，但現在已經很少了。他告訴記者，他有個親戚是金宇輪胎公司的車間工人，去年的工資有4000多元，由于開工不足現在只有3000多元了，尤其今年5、6月份的時候格外不好。
盡管行業不景氣，但大王鎮仍然有新上馬的企業投入生產，山東國風橡塑有限公司是2009年新成立的公司，該公司辦公室主任孫超告訴記者，一期600萬套生產線已經達成，去年有24000多套出口。目前二期600萬套生產車間也已建成，設備也訂購完畢。不過由于今年市場不景氣，銷售很有壓力，目前老板已經去了臺灣尋求合作。
記者來到了主做牛牌輪胎的皓宇集團，發現其倉庫里堆滿了輪胎，該公司也是去年成立，今年剛上的生產線。
盛泰集團市場部有關人士表示，盛泰今年以來的產銷水平較去年有所下降，尤其是全鋼子午胎下滑了20%左右，開工率為6-7成。
盡管開工不足，但在記者尋訪的企業中，企業負責人都表示他們沒有讓工人放假。據知情人士透露，“企業不敢放假，放假后再復工也許就沒有工人來了，有可能被別的企業招走了。”
當地知情人士告訴記者，有輪胎企業瀕臨破產并非空穴來風，的確有企業已經撐不住了，有企業向政府申請破產，但被摁住了。原因在于，發展初期，大王鎮成立了個大王集團，將包括輪胎在內的企業都歸納到一起，哪個公司有困難就由其他公司來幫助，捆在一起發展，貸款則用大王集團做擔保，進行聯保，一個企業倒了，其他公司補上。
這樣做雖然可以保證輪胎企業的長續發展，但如遇到行業不景氣，整體出現下滑，甚至有可能在山東的輪胎業中引發連鎖反應，導致出現一輪比較大的破產風潮。
“在山東，誰都可以做輪胎。”一位輪胎企業老總曾這樣感慨，其言外之意是山東輪胎業的進入門檻“很低”。
據悉，輪胎項目投資規模巨大，上一個幾億元、幾十億元的項目，對地方經濟的拉動很大，因此地方政府只會無條件地吸納投資，并“阻止”它倒閉。地方政府狹隘的利益觀和產業規劃的弱勢，是造成今天輪胎企業“進去容易出去難”的一大原因。
“造成山東乃至全國的輪胎業‘多、小、散’，低端產能過剩、產品同質化嚴重的原因有四個，一是地方政府盲目追求招商引資上項目;二是準入門檻太低;三是監管不嚴;四是市場競爭以價格為主，是低級競爭。”一位輪胎企業的老總一語道出了目前輪胎行業低水平重復建設的原因，而這也是“不三包”輪胎產生的溫床。
● 技術為本才不致被淘汰
山東玲瓏橡膠有限公司總經理王鋒認為，輪胎行業世界前三大占據了40%多的份額，前十大占據了70%的份額，中國的500家輪胎廠僅占據了百分之十幾的份額，可見有了一定規模的大企業，才有效益，才有能力搞技術創新，搞品牌建設。當三到五家企業占80%的份額時，這個行業才是健康的。
根據王鋒的介紹，玲瓏輪胎的發展主要就是抓技術品質、創新和產品升級，渠道建設和品牌建設并重，不打價格戰。玲瓏對輪胎質量有著非常嚴格的控制流程，例如原材料的采購，經過苛刻的檢驗和甄別，同時采用全球產品質量標準，堅持貫徹于整個生產過程，保證了輪胎的零缺陷。
據說在美國實施特保案的時期，國內很多輪胎出口遇挫，陷入了困境。有一段時期，王鋒經常接到經銷商和各區域經理的電話，詢問企業是不是也可以生產“不三包”輪胎，因為已經有幾個大企業也加入了這個惡性競爭的行列，玲瓏的市場受到嚴重沖擊，經銷商根本頂不住。不過，為了司機的人身安全和玲瓏的品牌，王鋒始終沒讓企業生產“不三包”輪胎，對經銷商的政策也經常進行調整以扶持經銷商。“把企業的利潤壓到零甚至虧損，那段咬牙扛的日子真是難，不過值了。”王鋒說。
對技術的重視讓玲瓏輪胎應對國際標準游刃有余。在今年北京車展前夕，幾款新輪胎在玲瓏集團的生產車間下線，這是玲瓏為應對歐盟即將實施的“輪胎標簽法規”而推出的新產品。
新的歐洲輪胎標簽法規從今年7月1日開始提倡實施，到11月份正式強制執行。標簽法要求,在歐盟銷售的輪胎必須加貼標簽，標示出輪胎的燃油效率、滾動噪聲和濕抓著力的等級。這意味著輪胎企業在生產工藝、原材料采購、質量檢測指標等方面將進行全方位調整，將大大提高了我國輪胎出口歐盟的門檻。
為應對可能到來的危機,各個輪胎企業也提出了自己的建議。輪胎產業技術創新戰略聯盟理事長、三角集團董事長丁玉華建議國家盡快出臺產業政策，對我國輪胎產業健康發展加強管理，同時堅決禁止進口舊輪胎，盡快把舊輪胎列入禁止進口目錄，取消海關編碼，不讓進口商有機可乘，避免將我國變成世界輪胎垃圾處理場同時也堵住了“不三包”輪胎的一個途徑。
王鋒也認為，輪胎行業要走向規范，一是要抬高輪胎檢驗標準，二是要加強對輪胎的使用環境的監管，包括三包、買斷服務，問題輪胎的鑒定等等。
● 政府需出面 整治亂象勢在必行
如果說之前的監管不力導致“不三包”輪胎橫行市場的話，那么隨著這一輪市場需求不足導致的行業低谷，一場輪胎行業優勝劣汰的大網正慢慢張開，對輪胎行業亂象的整頓也到了調整的“窗口期”，只不過還需要政府部門加一把火。
“不僅僅是輪胎行業，現在各行各業都在經歷一個競爭、淘汰的過程，這是不可避免的。如果國家政策按照轉方式、調結構的思路繼續走下去，輪胎行業很快會洗牌，到今年年底就會有一批企業倒閉，有些企業過不了‘年關’。我認為政府不應該再出臺刺激政策，可借此機遇淘汰一批小而弱勢的企業，這樣的企業少了，不三包輪胎也就會相應減少。”一位輪胎企業負責人說。
不過也有業內人士認為淘汰的結果到底是大廠倒下去還是小廠倒下去不好說。
事實上，除了自然淘汰，還有另一只手在慢慢扼緊劣勢輪胎企業的脖子，那就是今年以來國家針對輪胎行業監管出臺的一系列措施。
2012年7月31日，工業和信息化部公告2012年第32號公布《輪胎翻新行業準入條件》和《廢輪胎綜合利用行業準入條件》，從生產布局、經營規模和環境保護等多方面對輪胎翻新和廢輪胎綜合利用的準入條件做了詳細說明，并規定“工業和信息化部會同環境保護部定期公告符合本準入條件的輪胎翻新加工企業名單，不符合本準入條件的企業，不得從事輪胎翻新加工經營活動。”
今年1月16日，國家質檢總局公布了《家用汽車產品修理、更換、退貨責任規定(第二次征求意見稿)》，再次向社會公開征求意見。更有人預計今年年內汽車“三包”有望正式出臺。若果真實施，輪胎的三包也將強制實施。
此外，前不久工信部出“狠招”，試圖在汽車行業建立落后企業退出機制，淘汰“零產量”以及其他方面不達標的汽車生產企業。
要杜絕“不三包”輪胎，除了大的輪胎企業要做大做強外，中國橡膠工業協會會長范仁德指出，兼并重組是山東乃至中國橡膠業的必由之路，2012年輪胎銷售增速放緩，也給企業帶來了調結構、轉方式的好時機，規范工藝、增加信息化手段、探索現代營銷網絡模式，可能企業會收獲更多。
目前，山東的一些輪胎廠已經開始了重組行動，大廠開始收購，小廠則開始倒閉、被收購。賽輪股份首先拉開了重組大幕。2012年8月6日，賽輪股份有限公司與金宇輪胎集團有限公司簽署了《股權轉讓協議》。根據協議，金宇輪胎集團等五名股東擬將其持有的金宇實業合計49%的股權轉讓予賽輪股份，此次股權轉讓總價款為17027.5萬元。
同一天，賽輪股份還與沈陽和平子午線輪胎制造有限公司唯一股東孫紹剛簽署了《股權轉讓協議書》。根據協議，孫紹剛擬將其持有的沈陽和平100%股權全部轉讓給賽輪股份，本次股權轉讓總價款為12000萬元。
目前山東乃至全國輪胎行業已經到了兼并重組和企業整合的關鍵轉型期。《汽車觀察》雜志認為，若想減少爆胎帶來的安全隱患，除了加強對市場的監管外，政府應從根本上改變目前輪胎產業小、散、亂的局面，通過制訂政策和嚴格實施，破產、淘汰一批不合格和違規的小企業，扶持有國際競爭力的企業進行兼并重組，徹底杜絕“不三包”輪胎的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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