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4日 國務院總理溫家寶14號主持召開國務院常務會議,審議并原則通過汽車產業和鋼鐵產業調整振興規劃。其中的主要五方面政策為:
一要培育汽車消費市場。從2009年1月20日至12月31日,對1.6升及以下排量乘用車減按5%征收車輛購置稅。從2009年3月1日至12月31日,國家安排50億元,對農民報廢三輪汽車和低速貨車換購輕型載貨車以及購買1.3升以下排量的微型客車,給予一次性財政補貼。增加老舊汽車報廢更新補貼資金,并清理取消限購汽車的不合理規定。
二要推進汽車產業重組。支持大型汽車企業集團進行兼并重組,支持汽車零部件骨干企業通過兼并重組擴大規模。
三要支持企業自主創新和技術改造。今后3年中央安排100億元專項資金,重點支持企業技術創新、技術改造和新能源汽車及零部件發展。
四要實施新能源汽車戰略。推動電動汽車及其關鍵零部件產業化。中央財政安排補貼資金,支持節能和新能源汽車在大中城市示范推廣。
五要支持汽車生產企業發展自主品牌,加快汽車及零部件出口基地建設,發展現代汽車服務業,完善汽車消費信貸。
國際商報汽車周刊執行主編張宇星(右)和中國工業報資深記者管學軍(中)
新浪汽車就此邀請到國際商報汽車周刊執行主編張宇星和中國工業報資深記者管學軍逐一解讀:
主持人:我們看到,國務院今天公布了汽車和鋼鐵產業振興規劃。共分為五大條,第一條主旨是刺激汽車消費市場,里面實際上又分了三個方面。一個是,1月20—12月31日,對1.6升乘用車按照5%征收車輛購置稅,原來是10%,現在減少到5%,比如10萬塊錢的車,減少5%,我算了一下,節省了4273元。這個力度大不大,現在褒貶不一,我們想聽聽兩位老師的看法。
管學軍:會有影響,影響不會特別大。為什么會有影響呢?本身1.6升以下這些車,基本上價格相對比較便宜,當然也有貴的,象斯柯達晶銳(參數配置 圖庫)影響相對會小一些。但是對于比較便宜的車,影響會大一些。因為越買便宜車的人群,通常來講對于價格比較敏感,等于政府幫著降了價。所以,這會有一些刺激作用。如果3月1號以后,1.3L下和微客再免了。
主持人:沒有具體說1.3L下到底怎樣,是報廢還是給補貼。
管學軍:原來報廢國家是有補貼政策的,但是一般來講這個政策基本上都對大型的運輸企業能夠落實到,落實到個人這一塊貫徹得沒有那么好。如果把這一塊加上,應該是一塊不錯的補貼。
張宇星:我覺得這個力度可以。歷史上來看,實際上因為國家在稅上做出很多調整,90年代中期,當時對汽車有一種唐僧肉的說法,各種稅費非常多,國家在清理的時候難度非常大。這次國家做出50%的讓步,在敏感人群里,還是有一定作用的,象征意義也很大。
管學軍:張老師剛才說國家的讓步,國家財政實力確實增強了,有這個實力才能減,這是一個。第二,歷史上咱們國家都把汽車作為奢侈品來看,現在這個政策顯然把它作為一種消費品來看,因為計劃它是消費的一個刺激,是一個消費品。觀念的轉變對于汽車工業未來的發展應該是非常好的好事。如果是一個奢侈品,不定什么時候出政策我要限制你,很多地方的政策,汽車成了“唐僧肉”,誰過來誰砍一刀,就是因為它的出發點汽車就是奢侈品,你有錢你就買,你敢買我就收你的錢,是那么一個概念。如果中央政府把這個思路給轉變,對于地方政府調整自己的視角有非常重要的指導意義。
專家:減收購置稅銷量不會倍增 鼓勵節能環保
國際商報汽車周刊執行主編張宇星
主持人:但從力度上來講,我看了看新聞發布之后有網友評論,網友說原來有消息說力度非常大,讓人吃驚,很多人都會以為是1.6升以下取消購置稅,或者是2.0以下,以這個為一個界限,但是現在看到降到5%,也不小,比原來減小了50%,你們怎么理解,為什么還留著購置稅?
管學軍:第一,本身免稅不大可能,如果降成零,等于免稅,免稅肯定不合適。
第二,他給50%的讓度,政府一定算了這個計劃下去以后大致能夠帶動多少消費,整體的消費下來之后,稅費損失多大,國家少收了多少。你剛才所說的力度之大可能令人吃驚,是因為大家沒有算這筆錢。當時講話的人可能根據這個錢數來說的,力度之大,而不是非常狹義地去說具體多少錢,幾千、幾百,而是一個廣義的概念。
主持人:考慮到國家整個稅收。
管學軍:對,在國家整個稅收的盤子里減免的這一塊占多大,是這么考慮的。
張宇星:我覺得可能還有這樣的因素,他也計算以往這一兩年或者兩三年中國轎車消費結構,比如1.6升占多少。我聽到一個最邪乎的,今天中午還有人跟我講2.4升以下都減免,我覺得瘋了,2.4升太大了。我聽到2.0升的時候都挺驚訝,2.0升很大了。
另外,減到什么程度?之前可能版本太多了,據當時講版本一天一個樣,減到這種份上,汽車行業還沒到那個地步,我們再怎么說,全球的汽車工業都在低迷,但是中國汽車工業或者是汽車銷量只是增速的放緩,比如從兩位數現在降到一位數,連續多年的高速增長以后,甚至呈50%、60%的增長以后進入一個相應的調整期是很正常的,任何一件事情永遠保持50%或者30%的增長也是非常驚人,而且很可怕的,所以它是在調整中。而且國家還有進一步調整的過程,我先調整一步,如果一步到位,可能還矯枉過正。所以是一種及時提早的微調,我個人覺得很理性。
管學軍:很有意思,還有一個時間段,給你一年時間,損失就是一年。實際上現在大家對宏觀經濟的預估,應該是從二季度開始,宏觀經濟好轉。
張宇星:有人說三季度。
管學軍:反正下半年要好轉了,有一種扶上馬送一程的感覺,好轉了以后我再送你一下,這樣的概念。
而且目前汽車行業尤其是轎車企業遇到最大的問題就是現金流的問題,因為銷量下降,導致現金流困難。如果要能把現金流給拉起來,對汽車廠來講應該是非常大的好事。
主持人:張老師的意思就是對刺激消費還是有一定的作用。
管學軍:肯定是有一定的作用。
張宇星:肯定有作用,而且導向性象征意義很大。
管學軍:但是這個能有多大力度?不要想著這個政策下去以后就是一個倍增性的銷量,畢竟我們現在還在一個經濟困難時期,盡管我們的儲蓄額很高,但是人們為什么信心受到了影響?為什么沒有掏錢買車?這是綜合的因素,不是簡單的價格因素。減稅只能說有些人可能很緊的錢,我現在看到一個縫了,趕快買一下,可能會有這種作用,或者是說我原來想買的是1.3的,現在買1.6的,可能是這樣的結果,但不會有特別暴漲性的東西,不要想那個結果。
張宇星:你從房地產也可以看出來,當然有好多不可比的,一系列政策下來之后并沒有迅速立馬就形成很強的倍增購買,不是這樣的,政策都有一個過程,也都在修正過程當中。所以,5%減少還是比較理性、比較負責任的做法。突然說沒了,或者突然2.5L以下,汽車行業沒到這個地步。因為中國汽車行業總歸是一個剛性需求,我總強調汽車文明123年了,從第一輛馬車改成汽車是1866年到現在整整123年,中國的老百姓80%以上還沒享受到汽車文明,石油快枯竭了,跨了三個世紀,現在是2009年,剛性需求是非常大的。再進一步說,那么多摩托車主、農用車主,都要換微型車、轎車,剛性需求很大,所以我一直特別看好汽車市場。
主持人:1.6升以下減收,1.6升以上會不會有影響?
管學軍:不大會有影響。
主持人:比如有的消費者原來打算買1.8或者2.0,這個稅出來以后,因為1.6升及其以下能降不少。
管學軍:對于邊界性的消費者可能會有一些影響,比如說我又想買1.6又想買1.8,反正錢差不了多少,這時可能導向買好一點的1.6,有這種可能性。但這是兩個消費層,不要想把那個消費層的人拽下來,不大可能。
主持人:幾千塊錢拽不下來。
管學軍:肯定不會的。
張宇星:還是有象征意義,國家鼓勵節能環保,對一個家庭來講1.6升的車是足夠的,很好。有人經常說黃金排量2.0、2.4,不可能的。如果按照94年當時PSE有一個會議,當時只有美國的平均排量超過2升,我當時就很驚訝,歐洲、德國都是在1.8以上的平均排量,德國人那時很富有。我們這么大國家反而2.0是黃金排量,胡說八道。而且一個不好的導向,不是從夏利(參數配置 圖庫)1.0一下子到1.3,然后1.6、2.0,沒有必要。德國默克爾總理自己開的就是1.6的高爾夫,這是非常健康的一種引導,1.6足夠用。
財政補貼讓輕卡微客在農村市場大有可為
中國工業報資深記者管學軍
主持人:第二點跟第一點不太一樣,側重農村市場,還有側重于老舊汽車的報廢,對這一條您二位怎么看?
有一個時間段,從2009年3月1日至12月31日,國家安排50億元,對農民報廢三輪車和低速貨車換購輕型載貨車以及購買1.3升以下排量的微型客車,給予一次性財政補貼。是不是特別強調農村市場商用車?
管學軍:我個人感覺,實際上是在推動農用車向輕卡轉換。
張宇星:還有微客,輕卡和微客并列的關系。
管學軍:我把1.3和微客給分開了。因為三輪車也好,還有四輪農用車也好,轉換成輕卡是相對容易的,這會兒如果你報廢的時候再給它一定補貼,就降低了門檻。這一塊應該是利好。尤其現在的三輪農用車也好,四輪農用車也好,第一是排放高。第二是高耗能。第三,安全性差。讓它轉換成輕卡應該是一個非常好的事,是利國利民的事。但是農民兄弟收入確實少,確實買不起,怎么辦呢?政府就要扶植一把、鼓勵一把。
張宇星:我也理解報廢原有的三輪車和低速貨車換輕卡,下面不存在換了,只要買1.3升以下的微型客車給予一次性財政補貼,兩種情況都要給補貼。
管學軍:是1.3升以下的微面。
張宇星:現在看來很多廠家有機會,比如江淮輕卡是國內數一數二,包括北汽福田也不錯,包括還有江鈴等三兩家。
管學軍:微客可能岌岌可危的廠子能緩口氣,昌河可能馬上倒一口氣。
張宇星:奇瑞和海馬也進入這個行業,它們是不是也會有一些機會呢?要看它們現在做的怎么樣,國家政策有了,做得怎么樣還要看哥幾個拼殺,因為農民兄弟也是有選擇,要品牌好、質量過硬。
管學軍:微客可能品牌更厲害,因為微客已經做了那么多年,相對定型了,什么品牌的車、什么口碑,已經形成了,不像轎車,轎車新品牌群雄并起。可是微客從一開始上馬那幾家到現在還是那么幾家,沒有變化。所謂的變化只是量大量小的事,張三量多了,李四量少了,這樣的變化。這時品牌在人們心目中的地位相對固定,這時對于原來的強勢品牌應該有一個加強的作用。
張宇星:比如上汽通用五菱,比如長安、哈飛、昌河這幾家傳統企業,可能都會有不錯的表現。
管學軍:新進入的懸了。新進入的有一個問題,比如奇瑞做,人們要考慮一下奇瑞原來產品的口碑,都是會有影響的,品牌知名度、品牌美譽度都有影響。
張宇星:另外網絡做到了沒有,五菱現在是做到1000家。
管學軍:五菱做到農村、縣城去了,這非常厲害。奇瑞有沒有做到,江淮也在做微客,江淮的網絡是不是也做到了?
規劃稱取消限購不合理規定 實際執行起來很難
主持人:對部分企業提供了很好的借鑒,但也是一次考驗。我們也看到,政策也說明將給予一次性財政補貼,很多人就該關心了,這個財政補貼是怎么個給法,給的力度怎么樣?
管學軍:這里有很多模糊點,比如給予補貼,一次性的財政補貼給多少?由誰來執政?在哪個環節給?還有老舊汽車更新報廢補貼資金從哪兒來?這可能相對容易一點,從報廢更新那個地方,你拿著那個證,有一個渠道。
“清理取消限制購車的不合理規定”,有些地方可能有些限制的規定,你怎么樣去執行這一條?這里邊只有說正向的一個規定,沒有逆向的,所謂逆向的就是我不執行怎么辦。
張宇星:對,比如上海,上海一直搞自己的那一套,一個牌子3、4萬塊錢。第一,界定它算不算不合理。“并清理取消限購汽車的不合理規定”,什么叫不合理規定?
管學軍:地方政策也是事出有因,什么叫合理,什么叫不合理?這是一個模糊地帶。
張宇星:這是執行環節。
管學軍:燃油稅的改革扯來扯去,什么征收環節在哪兒,那就一個,這可是好幾個。肯定是政府落實,哪個環節怎么落實,甭別的,人手增加多少?窗口增加多少?從哪兒來?設施呢?比如盯住了給你的補貼,補貼了沒有,落實了沒有。告訴你報廢一輛車拿到錢沒有,如果沒拿,你知不知道有這個政策?在哪兒拿?這些都是各地的點。
張宇星:如果負責都應該公布出來。
管學軍:就像汽車年檢,公布出來哪兒有檢測廠,這里邊還有很多具體細致工作要做。
主持人:會不會以后還要出一份更加細致的文件。
管學軍:現在來看這不是一個全文,這是一個消息,還應該有實施細則在里邊。否則它限制1月20號開始執行,現在就剩一個禮拜時間。
張宇星:而且國家安排50個億是3月1日開始執行,需要一個過程。
由此想到前一段國家鼓勵家電下鄉,目前反映上來的有一個問題,維修不方便,質量有問題。所以,我們的汽車行業,剛才管老師談到品牌的問題,包括你前期有沒有做這個工作,包括后期能不能跟上,汽車尤為重要,跟家電還不太一樣,家電只要有電,電網比較穩定就OK了。但是汽車不行,維修、保養很考驗企業真正能夠做到上山下鄉,真正為農民朋友,為9億巨大潛在市場做服務。包括質量、意識、觀念太重要了,別光盯在北京、上海、廣州這一個一線城市,很考驗企業的意識。
管學軍:對輕卡和微客的企業倒不是特別大的難題。
張宇星:但是有的做的好的行,做的不好的還不行,一年賣3萬輛就是費勁。
管學軍:賣3萬輛至少點不夠。
張宇星:還有一個把著眼點沒下到該去的地方。
管學軍:確實有的輕卡企業根本就沒瞄著下邊,就瞄著上邊。比如像依維柯輕卡就要干高端,不干低端。
張宇星:比如慶鈴,就賣10萬輛以上,就沒想過低端市場。
管學軍:這是兩回事。有些企業就走,像福田,它的農村網絡和輕卡的網絡是并軌的,它們可能就會比較吃香。
張宇星:包括像長城,皮卡很好,皮卡也算輕卡的一塊。
管學軍:但是它的排量大,過了。
張宇星:那是兩回事,那是乘用車,皮卡算輕型貨車。像長城這樣的皮卡企業也是一個機會。
主持人:現在是放寬了對皮卡企業的政策,我記得有一個生產吉奧,浙江的企業,還是人大代表,呼吁進城。
張宇星:進城的可能性不大。
中國信貸體系不健全是汽車金融業務最大絆腳石
主持人:第一條側重于消費市場,第五大條有一句話帶了一下,實際上也是說消費的,剩下都是說產業的。第五條最后一句“完善汽車消費信貸”,但是沒有具體指出有什么措施。之前也有媒體報道,這一塊也會下大力氣去實施一下,但是這次沒說得這么具體。
管學軍:因為中國沒有信用體系,所以信貸這一塊有些難度。我曾經接觸有的企業,也是貸款買車,貸完款然后把車賣了。沒關系,你追我破產。
張宇星:這還是個案。
管學軍:但是誠信體系沒有建立起來,這是對它最大的障礙。
我們現在買車的人,比如我在北京放貸,就給北京人,但是如果外來到北京做生意的,做完了我跑了,盡管說我費很大力量能追著,但是你追他的成本可能比車的成本還高,你追不追?執行里邊有很多細節。因為中國太大了,中國一個省相當歐洲一個國家,甚至比一個國家還要大很多。所以,中國的事和歐洲不能相提并論,不是歐洲可以實行的中國就行,不是那么回事。
張宇星:管老師是從體系上講。我倒是覺得這也還是和總理一直提倡的信心有關系。你即便政策有了,是由于以前我們經常強調的養老問題、子女教育的問題、住房的問題,方方面面的問題,在汽車信貸上要花多大?有沒有信心做汽車的信貸消費,這也很重要。我們國家是看到了信貸消費比例特別低,所以才說要完善汽車消費信貸。因為國外實在太高,國外是60%—80%,我們可能信貸率10%,太低了。如果沒有信心,也是做不到的。
管學軍:現在汽車服務里邊可能還有一些政策方面的制障。比如救援,只允許你和什么樣的企業合作,或者你有什么樣的資質。現在國外救援已經做得非常厲害了,包括救援的直升飛機、救援的車、GPS定位,所有這些東西都有。還有比如公路邊上就應該有救援的公交電話,我們這套系統都沒有。很多撞了車以后,馬上人很快就打一個電話能叫人。現在我們開高速公路,有多少個電話?很少。你在省級就更缺乏這種東西,二級以下路面想都不用想,這是一種安全隱患,汽車發展到這種程度,這種配套服務沒有跟上。
張宇星:發展信貸汽車服務業可能范圍也非常廣,整個圍繞汽車能夠做的這些相應提供服務。
管學軍:比如還有汽車旅館的概念,我們有沒有專門服務于汽車旅游的旅館?來一堆人開著車過來了,二十幾輛。
張宇星:在德國電源、煤氣全都有,咱們是做不到的。
管學軍:我們現在已經開始放開了房車,既然放開房車,就是對汽車旅游的一個放開。我現在開著這個車到任何一個地方去,你有沒有像趙老師說的系統?供電、供水,這些東西有沒有。另外,我在任何一個地方安營扎寨會不會受到阻礙?不許你在這兒待著。我花20萬塊錢買一個房車,弄一個小皮卡或者是弄一個什么拖著走了,比我買一個房子便宜,還不用交那么多錢。
主持人:國情不允許信貸政策?
管學軍:也不是不允許,它是需要一個完善的過程,還需要做大量細致的工作。
汽車業兼并多發于低潮期 企業兼并重組很難
主持人:對汽車企業未來的產業策略能產生什么影響?第二條講推進汽車產業重組。
管學軍:我個人感覺這種重組在整車企業里必須資產相對明晰。比如上汽和南汽,它的重組資產相對明晰,都是國有資產。南汽把羅孚那一塊已經剝離出來,上汽是國有那一塊,不牽扯國資那一塊,資產是明晰的。如果我們用這個觀點去考慮,能夠符合重組條件的并不多。比如華晨誰要跟它重組,很麻煩,因為你要征求寶馬的意見,寶馬畢竟是合資的一方,這樣就可能出現混亂,甚至合作了之后也可能跟寶馬競爭對手合作,寶馬不干,可能換股,這都是非常可能的事情,會非常麻煩。
零部件企業可能相對容易一些,資產也小。
張宇星:第二點,國家提出支持大型汽車企業進行兼并重組,還有支持零部件擴大規模。這個思想和想法是一直這樣做的,這是一貫的一種想法。國家一直這樣鼓勵,在任何一個產業政策里或者是任何一個相關的行業都是這樣提的。但是從目前兼并重組的情況來看不是特別樂觀。
剛才管老師說的是一個方面,產權明晰。另外還要有這樣的愿望和迫切到這種程度。國家可以引導,但是不可以逼迫,強扭的瓜不甜,真的跟戀愛一樣,尤其是大企業集團之間,而且現在大企業真的是很多元化,有合資的上市部分,還有和民營企業合作的部分,非常復雜。就包括中航系把哈飛和昌河就扭不到一塊兒去,同樣一個系統的企業都扭不到一塊兒去?東風原來想和哈飛合作,就是合不到一塊兒去,都是央企,為什么?我們能不能總結里邊規律性的東西,避開這些?國資委也好或者是其它部委也好,總結出規律性的東西。
話好說,鼓勵大企業、支持大企業進行兼并重組,但是我理解比如中航系原來是航空系統,98年就曾經做過,前一段所有媒體都說它們要合作要怎么著,我一直不看好。一個集團下邊兩個兄弟集團之間沒有往來。都是各自為戰,都有自己的立場,盡管都是中央企業國家管的,而且都是一個系統。所以,要充分估計里邊的難度,拉郎配不行。而且我們知道很多拉郎配不成功。
管學軍:中央政府的意思、意愿非常好,但是我們從汽車工業100年發展的歷史來看,所有的兼并重組基本上都發生在市場低潮的時候,只有困難的時候活不下去的時候才找人合作,而且是有一弱一強的時候。
張宇星:強強重組一般很難。
管學軍:大家都有錢賺的時候不會干這個。現在中國市場是全世界最好的市場,再差我們還有一位數增長,其它國家市場還是負增長,很難搞成兼并重組,除非這里邊有某個企業感覺確實不行了,或者地方政府感覺你這個規模以現在這個速度做不上去。
張宇星:但地方政府也往往沒有這個能力,而且有這個能力做,也一般給做死了。
管學軍:現在我們企業幾乎都是跨省而治,很少一個省有兩個、三個的,這樣國有資產就出現了分屬的問題,出現納稅所屬地的合作。上、南合作是因為上海和江蘇兩家領導坐在一起談攏這件事,所以資產歸屬問題解決了。福田進入北汽是當時朱成說一分錢不要白把福田送給北汽,這樣才形成這個問題。如果地方企業沒有這樣的胸襟或者沒有這樣的眼光,做到一起是有難度的。中央政府說把這兩個企業拉到一起會有一定難度,眼光長遠看應該是對的,沒有問題,但是戰略和戰術目前不匹配。
民營零部件企業掌握技術未來不可限量
張宇星:政策中還談到,支持汽車零部件骨干企業兼并重組,現在我不知道汽車零部件骨干企業是怎么劃分的。汽車零部件骨干企業萬象不得不算,江南模塑不能不算,華翔不能不算,這些企業大部分都是民營或者是上市的,肯定都是通過市場運作的。
管學軍:博世說我也要享受你的政策,行不行?
張宇星:要國民待遇,我想還是講的國內的。華翔就把富奧51%拿下,從一汽拿出來,這應該鼓勵,但這種事情也太少了。
管學軍:一汽肯把肉吐出來不容易。
張宇星:包括上海零部件工業是很強的,但是上汽集團也都是一半一半,有這個跟美國人合資,那個跟法國人合資,那個跟德國人合資,他捅不起來,因為有合資方的利益。比如跟納鐵福合作,這邊又是跟日本小密公司合作,怎么整?
管學軍:現在CRF說我要兼并這個,我要重組那個,行不行?怎么辦?
張宇星:第二條我覺得指導性意見,而且體現了中央國務院一貫的精神,對行業鼓勵,而且中國汽車工業一定要走這條路,這條路在競爭中各有所需的時候就做到了,強擰擰不來。
管學軍:尤其現在零部件企業里邊私營企業的分量越來越大,而且私營企業現在實力相當強大。強大到什么份上?它的強大不是簡單的說是廠子有多大,而是它對技術的掌握程度可能已經超過很多國有企業了。
國有企業可能滿足于給這個配套,給那個配套,但是在掌握核心技術方面,可能民營企業要走在國有企業前面。我下去采訪過零部件企業,給一汽大眾皮條配套的一個企業,現在已經說這個皮條不需要擴大了,現在我做研發了,都做到這個份上,哪個國有企業做到這個份上?很多地方一打聽企業,民營的。這里邊民營企業發展不可限量,而且民營企業和洋品牌的競爭過程中未必會輸給洋品牌,在有些地方。為什么?中國人太聰明了。
我采訪新寶來出風口的公司,德國人要做那個出風口一個整體模具100萬人民幣,這個零部件廠把這個東西拆了,變成25個小模具,做出來非常便宜。斯維爾做的,我去過那個地方,太驚訝了。做車標給世界各國配,全都有,這個品牌要求是五年的耐用性,那個品牌要求十年的耐用性,統統有。現在凱迪拉克標在它那兒做,為什么?凱迪拉克太復雜了,在美國做太貴了,在它那兒做。這就是我們自己的民營企業,好多土招不是洋招,土辦法很管用,成本很低,這種企業發展起來會很厲害的。
主持人:零部件企業不可限量。
管學軍:不能小看他們,看著規模不大,但是有實力,自己有技術,不要看是家族企業,正是因為家族企業,所以技術跑不了,不會讓人帶走了。
主持人:本身就有生命力,現在又有政策支持了。
管學軍:這些企業會如魚得水,但是這些企業現在所面臨的困難是整車銷量下降,他們的定單減小。以及一些企業不景氣,給它們造成了現金流的困難。比如人家欠你錢,現在沒錢暫時不還你,我認帳但就是不還你,你也沒轍,不可能跟你打官司,你打官司,下次還配不配套?
3年安排100億元專項資金力度太小目標模糊
主持人:我們看到,這一條里寫明今后3年中央將安排100億元專項資金扶持企業自主創新和技術改造,這于這個舉措您二位怎么理解?
管學軍:100億專項資金,力度太小了。當年克林頓在臺上的時候有一個PNGV計劃,把星球大戰里的錢拿出來400億美金,再讓美國三大集團配400億,那就是800億美金,干什么?搞未來汽車的研發。我們現在才100億人民幣,人家那800億是美金。盡管它那個研究最后沒有實現它的目標,但是它里邊有若干個成果已經全都用上了。如果沒那800億,現在美國汽車工業可能早就趴下了。
主持人:幾年用那800億?
張宇星:當時規劃的時間是比較長的。
管學軍:克林頓是組長,戈爾副總統是副組長,每次開會的時候戈爾副總統是要去開會的,討論各種項目。
張宇星:人家是三大汽車集團,我們企業多,不可能一上去就三家。
管學軍:我們企業多。人家當時還有一個政策,這個錢只給美國公司,就對美國三大汽車公司。豐田在美國建廠不算,不是美國企業,豐田(美國)老說我是美國公民,但到這時就看出來了是不是美國公民。納稅的時候是美國公民,這回就不帶你玩。
主持人:咱們這個也是給自己的,不給別人。
張宇星:不知道合資企業能不能拿到。
管學軍:現在有很多東西說不清。
主持人:管老師的意思是三年100億對于技術更新和研發來講太少了。
管學軍:太少了。但是這里邊有一個東西,我感覺它缺少戰略方向。為什么這么說呢?當時美國的PNGV計劃提出的非常清楚,就是我要生產“三升車”。什么叫三升車呢?就是像GL8(參數配置 圖庫)這樣的車,百公里油耗是三升,它的動力不能減,它的舒適性不能變化,最嚴格的標準是它的價格不能上漲。它是有非常清晰的目標,我們現在這100億沒有目標,是企業技術創新。什么叫技術創新?原來沒有的就叫技術創新。比如我們現在有ABS了,我搞EBD也叫技術創新,但是EBD國外都有了。
張宇星:支持企業技術創新、技術改造、新能源起初及零部件發展,包括技術改造都算上了,美國的800億就是在研發上。
管學軍:包括美國通過PNGV建立了自己的供應商網絡系統,這個網絡系統不是現在簡單的供求關系,而是互聯網的,B2B之間的關系,是互聯網的系統,一起搞研發,網絡都是連通的,把互聯網往前推了一大步,工業內部系統推進了一大步。可是我們這里顯然還是屬于一種原始的點狀的東西,人家已經形成面的概念。
主持人:有媒體理解為100億資金大部分會用于新能源汽車,您怎么看?
張宇星:估計會有細則。
管學軍:會有細則,不會這么簡單。而且細則比較容易,過去發改委已經做過,都有定義,什么是技術改造,包括什么東西。
張宇星:這里要明確,什么樣的企業?是不是都是自主企業?什么規模的自主企業才能享受到或者什么樣條件的才能享受到,這也是支持大企業集團,不能是個企業就支持,這100家企業100個億,一個公司一個億還不夠。還有是支持什么樣的技術創新、技術改造?幾個層面的問題都要解決掉,所以肯定要有細則。否則這100個億分奇瑞分多少,江淮分多少,廣本能不能給,還是給一汽,就是給自主品牌,要有說法。
管學軍:汽車里邊有很多事情要做,燃油直噴技術,現在還沒涉及到,美國、日本、歐洲都有直噴技術,現在我們還沒有。還有電控系統,都是要大筆花錢的。
張宇星:當然企業也要花錢,我們也要看我們的兜底有多少錢,拿不出美國那么多錢。另外也會有人說,你美國就干了這個,今天不也還這樣?
管學軍:美中不足是方向比較模糊。
張宇星:方向是新能源所謂新的技術,要有明確的很清晰的、很實際的描述的目標,就是三升車。GL8在國內燒汽油是12—17升。
管學軍:人家要干到三升百公里。
張宇星:這是了不得。
管學軍:缺少目標,就像公共汽車得有一站一站,這100億夠跑到哪一站,得很清楚,不能干著算,走一步算一步,錢也花了,最后目標也沒達到,目的不明確。
推動電動車不可急功近利 傳統動力不能輕易拋棄
主持人:新能源的話題一直很熱,從去年到現在,新能源被政策扶持也是意料之中的。我們也看到,這次政策中明確指明了支持電動車,這是不是又闡明了未來的新能源車發展方向?
管學軍:企業現在比較實惠,不是沒有能力做,也不是不能做,就是我得看清楚,你到底是發展混合動力還是發展柴油,弄清楚了,定清楚要干什么,我按照你的要求去做,這個非常清楚。另外,我發展什么,你有沒有什么要求、目標,不能說我弄完了你不支持,這樣我的投資白投了。
我們一直認為電動車和美國、歐洲基本上處于同一階段、同一水平,互有短長,所以我們希望在這個方面能夠有所建樹,跟人家一起齊頭并進。混合動力方面我們也有自己的一些東西,做的企業也不少,也希望這方面能夠有所建樹。是在這方面的考慮。
中國是一個能源消耗大國,在新能源這方面,在節能技術方面,一定要有自己的技術,如果沒有自己的技術受制于人,對國家的能源安全來講是非常不利的。
張宇星:這里說得挺清楚,上來講推動電動汽車及其關鍵零部件。現在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國家就確定電動汽車是發展方向?但是我覺得這是不能急功近利的。而且這是一個很系統很系統的系統工程,可以用三個“系統”來說明。不能說我今天弄一個車,因為你站沒建起來,所以車沒法用。這都是要考慮的。
管學軍:電動車里邊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東西,到現在為止我沒聽說誰解決了這個問題。就是電動車一定要使用電瓶,你的電瓶污染問題怎么解決?電瓶的污染比尾氣污染可厲害多了,電瓶的污染是扔到地上,往下走的,對地下水體產生影響。
這個污染問題沒有解決的話,就貿然往這個方向走是非常危險的一件事情。包括現在電動自行車都是非常危險的,等我們回過味來想解決這個問題,可能已經晚了。現在我們電動自行車每年2000萬輛,這個數字驚人,那么這個電池大約3年就廢了,你想過三年以后,2000萬個電池扔在那兒。
張宇星:回收機制怎么建立?
管學軍:這是非常危險的一個事。
張宇星:是不是誰用誰收?誰制造誰回收?不能都推到社會上。
管學軍:不能你把錢賺了之后,剩下那些事國家來擦屁股,不可能。
張宇星:而且國家也有個時空不允許的問題,因為時間上沒有或者空間上不可逆了怎么辦。
管學軍:環保問題在全世界都是超過政治問題的大問題,它的重要程度超過了政治問題,不管任何政黨任何訴求,都是以民生為第一訴求。如果讓老百姓沒法生活了,那什么政治主張都是瞎掰。電池有化學能的問題,化學能反應完了以后,就是一種非常穩定的鹽,這種穩定的鹽對于水體的污染怎么解決?
現在沒人談這個問題,如果誰說自己的電池沒有污染,那太好了,真的是解決了未來的能源問題。
張宇星:在這一點上多借鑒一下國外的經驗,國外為什么搞了這么多年的研究還遲遲沒有推進,我們研究一下人家不如我們成功的教訓。
管學軍:或者明明白白地說有些企業宣布失敗了,那我們研究一下人家為什么失敗。雪鐵龍在法國搞了示范區,很轟動,雪鐵龍現在承認失敗了,已經退出了。為什么它退出了?支持新能源的時候,對于傳統的能源不要輕易就放棄,比如說先進的柴油機,我覺得不能放棄,非常省油。
主持人:現在先不用說電動車能不能很好地發展下去,政策這么規劃是不是意味著目前暫不發展別的技術?
管學軍:是不是有壓制的感覺?這個我也不好說。我曾經拿柴油動力的車和混合動力的車做過對比的油耗試驗,柴油車的排量要大于混合動力車的排量,結果兩個車的油耗基本上持平。柴油是很有希望的一個東西,傳統動力不要輕易拋棄,它能做到的事情應該采用它,因為買柴油車比買混合動力車要便宜,而且它燒柴油,柴油比汽油便宜,而且柴油車的殘值比汽油車高,這時柴油車又有成熟的技術,應該優先采用這個。而那些個在研發過程中的東西,對未來有些不確定因素的東西,要積極探索,不要立刻就大規模干。
推動電動車不可急功近利 要有階段性目標
主持人:這一條的意義能不能理解為,肯定要撥錢支持,它說明了一個方向,要支持電動車。
管學軍:不能說排擠柴油車,這里沒有提,但肯定是支持新能源車。但是什么叫新能源車?這里邊需要有一個定義,我們需要看它的細則。
張宇星:我感覺是這樣的,現在等于是前面這句話我理解已經限定,就是推動電動車及其關鍵零部件國產化,已經定它了,下面再說中央安排資金支持節能和新能源汽車,這么一個因果關系。所以看來,電動車肯定是要大力扶持的。
管學軍:這里有一個核心技術沒涉及到,叫輕量化技術。如果沒有輕量化,發動機做得再好,也是白搭。
主持人:這對汽車企業有什么影響?比亞迪應該是最有機會的。
管學軍:比亞迪肯定高興。
張宇星:但是比亞迪有它著急的事。我們討論過,一個汽車最后還是由機械實現的,如果機械不過關,你不能拿電池當輪子用。還是不要急功近利,機械都不過關,機械性能、機械故障很多,電池很強又怎么樣。我們不是電池方面的專家,我們不能探討就應該續航多長時間,充電幾個小時,充電怎么實現,那些專家比我們討論的更多,但是最后實現還得機械來實現,只是動力上換了一種形式。
管學軍:原來我們國家最早計劃經濟的時候每年都要對企業考核,你的車首次故障里程是多少,間隔故障里程是多少,現在連這個都沒有考核了。
張宇星:成為企業競爭指標了。
管學軍:現在都不說這個東西,不是競爭指標。現在這個數據都沒有了,沒人做這個事情。
張宇星:可能試驗廠有,但是不對外,做完給廠家。
管學軍:那個做的不一樣,我記得當時我在工廠的時候,中汽的檢查團來了,到停車場貼封條,第二天滿載之后開著車就出去了,規定多少公里就跑去了,現在沒有這一套。現在很多車上公路是一個車,生產是一個車,這是很正常的事,中間就是沒有這個檢查了。當時汽車工業再落后,但是我們在質量把關方面確實做的是對的。
主持人:政策中說明,在大中城市示范推廣,是否有慢慢推廣,不要急功近利的意思?
管學軍:這個已經就很厲害了。國外還有一個區域的概念,先試行,我們連區域都沒有了。我們先不要說中城市,大城市、省會級城市加在一起就是30多個,加上副省級就是40多個,地方大了去了。
政府應在支持自主品牌采購方面有所表率
主持人:剛才我們談到的這五條媒體和很多業內人士實際上提前也預料到了,但是這次也有媒體預測到但是沒有出臺的政策,在這里也想請您二位談談。
其中之一是政府采購政策,原來有媒體預測必然會出臺自主品牌政府采購的政策,這樣國家對自主品牌的支持力度才會大,或者限定多少排量的車必須采購自主品牌。但所出臺政策連提都沒提,現在看來,這個政策出臺是不是有什么難度?或者說明了什么問題?
張宇星:我在想,是不是有悖于WTO的原則?你可以這么做,但是不能成規定,因為你排斥其他國家的產品。你有這個規定就排斥合資,合資企業是會要公民待遇的。
管學軍:這個我倒不這么認為,英國到現在坐的也是英國車,韓國也一樣。可以有一個比例,沒有排斥。公民待遇有比例,不是不許你干。我原來想過,共產黨用什么樣的車國外管得著嗎?比如我是市委書記,我必須用國產的車,我黨規定我用。
管學軍:所以建議政府采購需要領導帶頭。
張宇星:我黨的公仆必須帶頭。市委書記一坐中華,市長勢必不敢坐奧迪。一把手坐的是什么,二把手敢坐比它好的車嗎?如果領導就坐奇瑞上班,全解決。或者上半年坐奇瑞,下半年做賓悅,又坐中華,肯定全解決。
管學軍:現在有人提出來信貸消費不消費的問題是愛國不愛國的問題。我們把這個推而廣之,黨的干部現在坐不坐自主品牌的車?是不是愛黨的問題。因為這個資產是黨產,你都不買黨產?所以必須呼吁政府機關采購自主品牌。
主持人:那么現在看來政府采購政策不出臺并不是因為WTO的關系?
管學軍:這可能是其中一方面,但是這不是振興計劃的一部分,應該是另行有規定。
主持人:和咱們本身技術不夠硬有沒有關系?
管學軍:沒關系,因為現在的汽車技術已經遠遠超過當年的汽車技術。舉一個例子,有一年周恩來要坐紅旗(參數配置),就怕紅旗出問題,一級級檢查,檢查完都沒問題,最后等總理坐著那車出去了,一踩剎車沒剎車了。怎么回事?后來查來查去,因為一級一級都要檢查剎車,踹踹踹,最后等到總理再使的時候,一腳踩,剎車的皮碗翻了,壽命到了。我們當初連這么一個皮碗的問題都解決不了,所以沒有敢用自主的車,我們現在自主品牌沒這個問題了,現在的質量好的很。
主持人:這個政策后期會有補充嗎?據當時參與討論政策的媒體人士介紹,大家曾經考慮過這個問題,但是我們卻沒有看到這個政策出臺。
管學軍:政府應該支持自主品牌的車,尤其在政府采購方面,應該有所表率。因為我們別的不講,任何一個國家,只要有汽車工業的國家,他們的政府機構使用的車一定是自主品牌的車,包括印度塔塔車破不破?總理就坐它。
張宇星:捷克總統就用斯柯達,即便斯柯達合資,還用斯柯達的速派,就是帕薩特(參數配置 圖庫)級別的車。
管學軍:英國再次,還是坐MG。相信我們黨一定會采購自主品牌的車。
張宇星:這種情況有自下而上的趨勢,地方的政府領導在這一點上,哪怕是做秀,哪怕是為當地的經濟振興,都應該采購。不用考慮地域,用安徽的不好,用沈陽的不好,用上海的不好,你用誰的都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你用中華也可以,用奇瑞也可以,用江淮的也可以,用一汽自主品牌的都可以。
管學軍:惟一不可以的是不用。
繼續關注政策細則里有沒有具體目標
主持人:詳細解讀這些政策之后,請兩位老師總結一下這個政策到底促進力度有多大?有關人士稱未來三年每年我們產銷量每年要達到增速12%,現在大家說就看政策,政策定的好車市肯定就好,政策定不好,就沒譜了,是不是這么回事?
管學軍:平均12%的概念不用說也夠了,沒問題,一點問題都沒有。
主持人:但今年出來的數據剛剛增長了不到7%,8成的企業沒完成銷量。
管學軍:今年有一些特殊原因,從09年開始往后算,12%肯定有,沒問題,而且12%說的是保守。
張宇星:我是保持有信心,但是至于12%還是10%或13%不好說。
主持人:尤其現在這個時間說12%,聽起來有點困難。
管學軍:現在在困難的時期,聽起來是有困難的,但是把國民經濟放在一個長遠的線來看,還是有可能的。因為我們前邊除了今年困難之外,前邊都是兩位數的增長。
張宇星:因為剛性需求還在釋放,而且東部還在換車。
管學軍:因為中國現在還沒有真正進入汽車社會,我們現在的消費最大的地區是在沿海地區,它還要向中部延伸,還有西部。這種轉移有的是吸納的市場。即便東部飽和了,它也是一個動態的飽和。所謂動態的飽和,它有一個更新的問題。中部還要增加,西部還要增加。
張宇星:還要考慮二手車市場,不是買完車壞了就淘汰了,這車就沒用了,二手車也是要考慮的,也算在里邊。
主持人:大趨勢來看是肯定能夠達到。這次出的五條政策呢?促進力度有多大?
管學軍:我個人感覺這個政策應該說總體來講是好的,方向也是對的,美中不足缺了“汽車站”。這100億到哪兒?干到哪兒?達到什么目的?汽車報廢補貼資金能促進多少?或者我要達到一個什么目標?這里缺目標。我們任何一個企業在做事情的時候都有一個目標,今年我要什么產品,要干到多少,要占領市場份額是多少,都有。難道我們這么大一個盤子扔出來,我們就沒有一個目標嗎?
主持人:所以我們要看看后期推出的細則里有沒有目標。
管學軍:我們再看細則,如果細則里沒有,這是一個非常大的缺憾。現在看上去這個政策叫打哪兒指哪兒,沒有一個指哪兒打哪兒的概念。這里確實還沒有提出一個目標的概念,只是說我要做什么,但是做到什么程度沒說,這是一個缺憾。哪怕你讓孩子做功課,你也得說清楚了,你給我做到什么份上,拿出作業讓老師判卷錯一半,對孩子都有一個目標,別說國家的一個大政策。
汽車業振興規劃來之不易 作用不可低估
張宇星:這個政策來之不易,作用是不能低估的。因為它盡管很多是在未來一年之內實現的,或者是未來三年實現的,所以要有一個時間的檢驗。現在斷然就下決定,力度大到什么程度或者小到什么程度,有點早。根據我采訪汽車行業將近20年,這個政策真的來之不易。所以,應該珍惜。
還有一個觀點,如果汽車行業振興或者是推動市場,并不是所有的企業日子都跟以前一樣好過,還存在有好的和不好的,因為生產3000輛的車和生產30萬、60萬輛車的企業不一樣,就不可能跟大家一樣,這個政策來了大家都好,絕不可能。就像經銷商在洗牌一樣,汽車行業也在洗牌。生產5萬輛的企業和生產50萬輛的企業怎么能夠同日而語,除非你生產寶馬,我生產農用車差不多。因為汽車行業是最規模化的企業。不可能普適,不可能大家全都叫好,有這樣一個區別。有的企業也不要存在幻想,就讓國家救你,國家救的是經濟,不是救的企業。
管學軍:對,國家救的是經濟,不是救的企業。
張宇星:救的是全民意識、全民信心。
管學軍:還有減稅的概念,我感覺不是簡單的促進一點消費,不是簡單的說多買幾輛車,不是這個概念。而是因為我們真的要把汽車銷量上去了,它帶動的是汽車背后的產業鏈,一個巨大的供應鏈。上游、下游,尤其是上游。零部件業、材料工業一切一切,汽車這個產業鏈遠遠比房地產這個產業鏈大得多,對于社會經濟的影響要大得多。
張宇星:貢獻也大得多。所以,汽車產業是個輸不起的產業,是不能輸的產業,在這個時候出臺這個政策意義重大,雖然有美中不足,它的意義遠遠超過了它的不足。這是一個非常好的開端,所以后邊可能有補充的細則或者是更強的力度,都是有可能的。
主持人:好的,通過嘉賓的詳細解讀,我們對這次規劃方案有了更深刻的認識。非常感謝兩位老師能夠在消息發布的第一時間趕到新浪汽車來透析這一重要政策,感謝大家的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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